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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阳山下的畲族村

http://www.clskl.com 2015-06-24 15:20:39 【字号

     猴屿乡浮岐村的岭寺自然村,是长乐唯一的畲族村。村民蓝姓,多时有50多户。由于外迁,如今留在村里的蓝姓村民只有8户。

岭寺村距长乐城关约17公里,依然是一副藏在深山无人识的状况。一条修在半山腰上的蜿蜒起伏的水泥村道,成为进入岭寺村的唯一通道。我们的车子走了大路走小路,走了小路走山路,费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总算到达。好在一路上风光秀丽、山清水秀,一条小溪始终陪伴着小路曲折反复。据说,天气好的时候,还可以看到白鹭在小溪边、田野里漫步。

岭寺村坐西朝东,背靠重阳山,面对着蟛蜞洋。蟛蜞洋是一道逶迤的南北向的山岭,我疑心岭寺村的“岭寺”与寺庙有关,因为蟛蜞洋的山坡上,至今依然有着“宝佛寺”、“和尚寺”、“博里寺”等地名。

站在村子的入口处,眺望整个村庄,只见村子沿路而建呈带状,周围的屋前屋后、山顶、山腰都种满了灌木。四周青山如黛、蓝天白云下错落着一幢幢房舍,半隐在灌木之中,以油画般的雅致给人一种古朴宁静的享受。

在村里现存民居中,最早的也已经是建国之后的建筑,更多的都是改革开放之后建的水泥房。这也让我们感受到了改革开放、时代进步给这个小村庄带来的变化。村里有一口古井尚存,位于蓝氏祖厅的左后方,井水依然清澈甘甜。据村里人讲,古井开凿于建村之际,无论旱涝,井水始终满溢。而且在冬天,水面上会有白烟袅袅弥漫。

只有那些砌得结实牢固的石板路,依然可见已经历经了数百年的时光。光阴流逝中,不知有多少的形态各异的脚掌踏过那些石板路,年复一年的打磨,许多石板已经光滑可鉴。行走在这杂草丛生、移步换景的石板路上,我们似乎还能感受到岭寺村当年的热闹与喧哗。

由于族谱的丢失,蓝姓村民口口相传,大概在公元1700年左右,也就是清朝的康熙年间,始迁祖“卖花公”由福州白塔旁迁来,先到重阳山下的院里村,后来才迁到重阳山腰的岭寺村。

几百年来,畲族人自力更生,自强不息,逐渐趋同汉族的生活习俗。如今,村里畲族人的习俗与汉族无甚差异,其节日、婚丧等风俗与汉族并无两样。我们走遍村庄,连旧时房屋都与汉族民居相同。

但是畲族人的热情却始终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。看见有客人来了,蓝姓的婆婆和大叔们热情地迎了上来,邀请我们进屋喝茶。阳光从瓦片边缘泻下,小小的院子处处散发着朴实浓郁的生活气息。天井里一株不知名的小花,开得正艳。此时此境,没有喧闹、没有浮躁,唯有从容淡定。

改革开放之后,村里的人出国的多了,经商的多了,越走也就越远了,村里的常住人口也就越来越少了。

村里蓝姓老大爷说:“叶落总要归根,从岭寺走出去的总会回到岭寺来寻祖,但我们岭寺的祖上又在哪里呢?”

岭寺村畲族这300多年的传承,以及300多年前的源头成为了蓝姓村民心里的一个牵挂。村头的“金吾尊王宫”和村中的“王元帅白马王宫”,虽然修建于道光年间(1821-1850),但那时修建的房子早已消失在岁月深处了,如今我们看到的皆是这几年的建筑,也无法找到更多的线索。

好在中华民族的那种传统文化依旧,并且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了,寻宗问祖、血脉延续也成为自然而然的事,越来越多的蓝氏子孙自觉地承担起了追本溯源的责任,也越来越多的线索被发现:

比如蓝氏祖厅里“种玉堂”的堂号和“汝南护国侯蓝公世泽长、高辛忠勇王附马德威扬”的楹联;比如“五福帝爷宫”里四脚香炉缺了一脚的传说……这些都留待有心人去研究了。想来,其中漫长苦辛的找寻,多年以来,必将凝固成岭寺村另一首的人文古韵。

如今的岭寺村,如同长乐许许多多的小村庄一样,总是留下一些的老人,在日复一日地守护和坚持着,一个宗族或一个姓氏曾经的辉煌和未来的梦想。就如岭寺村口那个华侨捐资兴建的亭子,为了那些奔波在烈日雨天里的人们可以遮荫蔽雨,一砖一瓦都饱含了爱心。

只是,即便亭子周围的青山依旧巍峨、流水依旧迢迢、野花蝶香依旧动人,但是,热情的畲家蓝姓的婆婆和大叔们,一年里又能见到几次亲人呢?